『向內走』奧修讀書會

佛與道幾乎是同樣的東西，走在道上的你一步一步、一天一天地邁向成佛

◇有一天，一名和尚問馬祖說：「佛是什麼？」

馬祖回答：「心是佛。」

那和尚又問：「道是什麼？」

「無心是道。」馬祖回答。

◇現在他是自相矛盾的，他先是說：「心是佛。」然後那和尚又問：「道是什麼？」他說：「無心是道。」他又改口稱無心才是道。無心不是別的東西，無心就是像心一樣的東西，不同之處在於：心是否充滿思緒或者空無一物。如果空無一物，那就是無心，如果充滿思緒，那就是心。

◇馬祖漸進地回答是很恰當的，因為如果立刻就說出答案，也許會使對方無法了解。他說：「心是佛。」這感覺像是安慰——因為你有心，所以佛離你不遠。那和尚又問：「道是什麼？」然後他耍了把戲，他說：「無心是道。」所以你必須完全淨空你的心。

◇那和尚再問：「佛和道有何不同？」

馬祖回答：「佛有如張開的手，道則像握緊的拳頭。」

◇其實並無不同，張開的手與握緊的手是相同的東西，只是形狀不同而已。這是一段很美妙的陳述，就是——佛與道幾乎是同樣的東西。走在道上的你一步一步、一天一天地邁向成佛，就好像一座雕像的形成，你不可能一步就雕好一座佛像，而是一刀一劃、循序漸進地把不需要的部分刻掉、除去，把大理石形塑成佛的形狀。

◇這就是你對自己所做的，每天你都在靜心中摒除某些東西，更深入自己的本性，你去除大理石的某些部分，粗略地形成佛的形態。

◇然後整個佛將慢慢成形，到時候你就消失了。屆時你的內在只有佛，你就是佛。道、旅者和目標，只是同一個現象的不同階段。

◇喬達摩佛之後的二十五個世紀間，人們不斷被如何成佛所困擾著。只要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，這件事將繼續困擾人心，因為在意識的國度裡，沒有人能像喬達摩佛那麼令人困惑。他堅持那個本有的，堅持你真實的本性，想要你完全自由。沒有人像他這麼愛人類，沒人如喬達摩佛給人那麼多的尊嚴，他不想要你成為追隨者，他要你成為佛。

◇與喬達摩佛比較之下，所有偉大的宗教導師都顯得非常不足，他們要你成為追隨者，要你修行特定的戒律，要你謹慎安排自己的私生活、道德、生活方式；他們模塑你，將你打入漂亮的監牢。

◇佛陀獨自地力挺自由。沒了自由，人不可能領悟自己的終極奧秘，束縛無法給你雙翅去翱翔天際，也無法使你進入彼岸。每一種宗教都在束縛你，對人施以某種控制，不讓人照自己的本性過活，還給人各式各樣的性格和面具——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宗教教育。

◇佛陀不給你任何宗教教育，無論如何，他只要你成為你自己，那就是你的宗教——成為你自己。無人如他這麼愛好自由，無人像他這麼愛人類。他不接受追隨者這種作法，理由很簡單，因為這將毀了人的尊嚴，他只接受旅途上的同伴。他臨終前最後一句話是：「如果我會回來的話，我將以朋友面貌出現。」彌勒（Maitreya）就是朋友的意思。

◇你可以親近我，因為問題不在我，問題在你。你必須淨空自己的心，在那樣的淨空之中，你就成了我的親密夥伴。或許你人在外星球，但這不是重點；這種層次的親密是沒有界限的，每個人都能與我非常親密。

（摘錄自《奧修談禪師馬祖道一》，生命潛能出版社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