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向內走』奧修讀書會

第五章　活在喜悅裡

◇靜心冥想下面這篇佛陀的箴言，他是史上最喜悅的人之一，這些箴言將使你深深地洞悉這位覺者的心。

◇活在喜悅裡、活在愛裡，即使身邊的人滿心憎恨。

問：當眼前的人類還存在著那麼多的難題，我們怎能那麼關心自己的快樂？飢餓、貧窮，活在種種痛苦的制約中，大多數人都少有機會去發展自己的能力和天賦⋯⋯

◇事實上，在還沒有丟掉自己的難題之前，你不可能正確地洞察世界性的難題。你自己家裡都亂成一團，你自己內在的本性都狼狽不堪了，你要如何正確了解那麼大的難題？你甚至連自己都不了解——要從這裡出發，因為其餘的起點都是錯誤的。

◇那些頭腦紊亂不堪的人開始幫起別人，開始建議解決的辦法——他們為世界帶來更大的麻煩。事實上，他們用這種方式迴避自己的真相，他們不想去面對自己，他們想要被別人的、別處的事物所占滿，這讓他們有事可做，這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好方法。

問：在進入關係之前，是不是該先與自己的寂寞達成協議？

◇是的，你必須和自己的寂寞達成協議，好讓寂寞轉化成單獨。唯有如此，你才有能力進入一種更深刻的、更豐富的關係，唯有如此，你才能夠進入愛。

◇寂寞是一種頭腦的負面狀態，單獨是正面的。

問：為何放掉那些讓我痛苦的事情令我很受傷？

◇讓你痛苦的事情一定也給了你某些歡樂，如果它們只是純粹的痛苦，你早就拋棄它們了。但是生命裡沒有什麼是純粹的，萬事萬物都摻雜了它的對立面。

◇去分析、洞察你所認為的痛苦，你會發現它也給了某些你想要的。或許它尚未實現，或許只是個期望，或許只是對明天的一個承諾——你希望那終日欲求、渴望的事情會在明天發生，你執著於這個痛苦、執著於這個傷痛，你在歡樂的期待中受苦。

問：有時候我的感覺並不像存在主義哲學家沙特說的「他人是地獄」，反倒是覺得「地獄就是我自己」。我身陷地獄。地獄！在我找到喜樂之前，是否必須接受地獄的慘境？我不曉得該怎麼辦？

◇不，你並沒有身陷地獄，你就是地獄。你必須了解地獄，如果你不了解地獄，你就永無解脫之日。如果你想了解的話，接受是必要的；如果不斷拒絕，你將無法了解任何事情。

◇我們一直在這麼做，不斷在拒絕我們本性的某些部分，我們不斷堅持說「這不是我」。沙特說他人是地獄——當你對自己有所拒絕時，你就會把它投射到別人身上。

問：我要如何成為自己？

◇你始終想要成為自己，那是天性，但社會不允許，它要你成為別人，要你成為騙子。社會不要你真實，因為真實的人是危險的，真實的人是叛逆的，真實的人無法輕易地被支配，他們無法被嚴格控制。

◇真實的人會以自己的風格活出自己的真實，他們會做自己的事，不會擔心其他的事。真實的人為的始終是他們自己的快樂，他們的快樂才是至高無上的，他們不打算為別的犧牲。

問：為何每個人都在妄想他不是的樣子？

◇因為每個人從很小的時候就被譴責，凡是他自己想做的、出自意願要做的，都不被接受。小孩所生長的民族和群體有自己的觀念和典型，這個小孩必須符合那些觀念和典型，小孩是無助的。他們從未被允許成為自己，他們被迫成為某些人。

◇每個人都被塑造成別人，那不是他們，他們也知道，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是被迫的——被迫當一個醫生、被迫當一個工程師、被迫當一個政治人物⋯⋯。

問：為何我總是感到痛苦不已？難道你不能幫我解除嗎？

◇答案就在你的問題裡頭，你不想為自己的生命負起責任，反倒認為那是別人該做的，這是痛苦唯一的原因。

◇沒有人能夠解除你的痛苦，沒有人能夠讓你喜樂。你的痛苦是你造作的，你的喜樂也是你造作的。這很難承認——痛苦是我造作的？

問：為何寬恕、放掉塵封已久的創傷是那麼困難？

◇理由很簡單，因為那是你所有的一切，你不斷玩弄自己的舊傷，好讓它們能夠在你的記憶中永保新鮮，從不允許它們被治癒。

◇人們一直帶著自己憎恨的東西，他們活在憎恨裡。他們不斷撥弄著自己的傷口，所以傷口才好不起來。他們不想讓傷口好起來——因為他們的生命依賴這些過去。

第四章　了解痛苦的根源

問：我們為何丟不掉自己的痛苦、無知和不快樂？人們如何才能快樂、喜樂起來？

◇痛苦可以給你很多快樂給不出來的東西，痛苦使你格外特別，痛苦使你成為注目的焦點，每當你痛苦，你就會得到照顧、同情和愛，每個人都會開始照顧你。有誰要傷害一個痛苦的人？誰會嫉妒一個痛苦的人？誰會想和一個痛苦的人敵對？那未免太卑鄙了。

◇狂喜並不是腦袋的東西，記住，狂喜是屬於心的；狂喜不是思想上的東西，它是屬於感覺的。可是你已經失去感覺，你的感覺已經被抹煞了，你不曉得感覺是什麼。

◇變得更有心一些，更少頭腦，頭腦只是你的一部分。「心」這個字的意思是你的整個存在，心是你的整體性。因此，凡是全然時就是你的感覺在作用，凡是不全然時就是你的頭腦在作用。

◇我們來看看藝術家和畫匠的差別。一個不是畫匠的真正藝術家會全神貫注、沈醉在其中；他不會只用手作畫，不會只用頭作畫，他會以整個生命去畫，他整個人會沈浸在裡頭，你可以看到、領會到、感覺到他全然融入其中⋯⋯

◇每個小孩天生就是狂喜的。狂喜是天性，不是只在聖人身上發生的東西，是我們生來就有的，每個人都帶著狂喜誕生，它是生命最深處的核心，是生命存續的要素，生命是狂喜。每個小孩都帶著狂喜降臨世界，但隨後社會制約了小孩，摧毀小孩狂喜的潛能。

◇每當小孩快快樂樂時，不管他在做什麼，一定會有人來阻止他——「不要這樣！」漸漸地，小孩會了解到：「凡是令我快樂的就是錯的。」而對於別人吩咐的事情，他當然不會樂意去做，因為那不是源於他的自發性。最後，他得知痛苦才是對的，快樂是錯的，這種聯想已深植他的內心。

◇這是我的觀察：有人在靜心之後感到能量高漲，當他們快樂起來的時候，他們會立刻來跟我說：「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，我覺得快樂，同時也無緣無故地感到罪惡感。」

第三章　從苦惱到狂喜

◇有件事你必須了解：悟道不是去迴避痛苦，而是對痛苦的了解，了解你的苦惱、了解你的苦楚，深刻地洞見到：「我為何會痛苦？為何有那麼多焦慮？為何那麼苦惱？是什麼內在的因素引起的？」看清那些因素，你就不再受制於它們。

◇洞穿你的痛苦就能免於痛苦的束縛，此外尚延續的即是悟道。悟道是圓滿的了解，使痛苦、不幸、苦惱和焦慮冰消瓦解，再也沒有理由存在，這種狀態就是悟道。這將史無前例的為你帶來真實的滿足、真實的喜樂、真正的狂喜。

◇快樂是個發生，也許那就是你稱之為快樂的原因。（譯注：快樂〔happiness〕與發生〔happens〕兩者的發音相近）你不可能操縱它，不可能製造它，也不可能安排它。快樂是某種超出你的努力、超越你的東西。

◇只是在花園裡掘土，如果你完全融入其中——如果整個世界都被遺忘了，包括你在內，那麼快樂就在那裡。快樂和任何事物無關，它只是意想不到的、悠閒的，只是你的本性與萬物同在的自在境界。

◇詩人、畫家、歌手、舞者，是的，他們有時會快樂。但其中始終存在的是：每當快樂出現，他們是不在那兒的，追求者不在，追求也不在。

第二章　放下欲求

◇凡俗的生命、沒有省悟的生命就是這個樣子——有快樂的片刻，也有痛苦的片刻，一切都混雜在一起，那是個大雜燴。你無法保有那些令你快樂的片刻，它們逕自來去，你做不了主；你也無法避免痛苦，它們也有自己的堅持，自行出現、自行消失，你只不過是個受害者。在這兩者之間——快樂和不快樂——你被撕裂了，從不曾自在過。

◇最基本的二元性，能夠代表所有的二元性的，就是快樂和不快樂。於是，你被撕裂，被拉扯到各個相反的、截然不同的方向。你無法自在，你是不自在的。依照佛陀的標準來看，人是一種病態。

◇喜樂是你最深處的核心，喜樂使你當家作主。停止對外張望，往內看，向內轉，起身找尋和探索自己的內在性、自己的主體性。喜樂不是由他處覓得的客體，它是你的意識。

◇真、意識和喜樂——是終極的真理。佛陀說：揚棄目前為止你認為有意義的、重要的一切，為這個終極的犧牲一切，因為這是唯一能使你滿足的東西，它將使你圓滿，為你的本性帶來春天⋯⋯你會綻放出許許多多的花朵。

◇金錢、權力、聲望——會使你狡猾。真正的教育不會教導你去競爭，而會教導你合作；它不會教你爭取第一，它會教你成為富創造力的、充滿愛心的、不必與人比較就能喜樂起來；而不是教你唯有領先群雄時才會快樂——這完全是胡說八道。

往內追尋喜樂

◇有四個詞彙必須被瞭解：第一個是歡樂（pleasure），第二個是快樂（happiness），第三個是喜悅（joy），第四個是喜樂（bliss）。

◇歡樂是肉體、生理層面的事物，歡樂是生命裡最表層的事物，它是一種快感，可以是性的，可以是種種感官的，也可以是一種對食物的迷戀，反正就是植根在身體的事物。

第一章　快樂是什麼？

◇快樂是什麼？快樂依你意識所處的位置而定。如果你是昏睡的，那麼歡樂就是快樂。

◇歡樂意謂著感官刺激，它企圖以肉體來實現無法以肉體實現的，勉強肉體去達成它能力之外的。人們竭盡所能想藉肉體來實現快樂，肉體只能給你短暫的歡樂，而且每一種歡樂都被同樣程度的痛苦所抵銷，每一個歡樂都伴隨著它的對立面。

◇許多人來向我訴說他們的不快樂，要我給他們一些靜心。我開頭就說，要先了解為何不快樂，如果你沒有去除那些令你不快樂的基本原因，雖然還是可以靜心，但是對你幫助不大——因為基本的原因還在那裡。

◇你可以重複一種咒語，你可以固定做某種靜心，那或許能給你些許幫助——但也只能幫助你保持你既有的樣子，這並不是一種轉化。

◇因此，我的方法是要給那些真正勇於冒險的人，給那些鋌而走險、準備好斷然改變自己生命模式的人，給那些準備將一切賭下去的人。

◇當你與自己的生命協調一致，當你是那般的和諧，任何作為都是快樂之時，喜悅就會發生。

◇如果你愛你所做的，如果你愛你所過的生活方式，那麼你就在靜心的境界，這樣就沒有什麼能擾亂你。如果還有什麼能擾亂你，那表示你並非真的對那些事情感興趣。

◇老師不斷對小孩子說：「注意這裡！要專心！」小孩是專心的，只不過專心於別的地方，他快樂地傾聽教室外頭小鳥的歌唱，小鳥比算術更吸引他，他能怎麼辦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