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向內走』奧修讀書會

第五章　快樂不知道有明天

閱讀是進入很深的同感、是一種參與、是偉大的靜心經驗

問：你說頭腦的內容物就是記憶和資料，那麼閱讀會不會膨脹和增強頭腦？

◇它看情形而定，它依你而定。

◇如果你閱讀吉踏經並不是為了要搜集資料，而是要聽神性的歌——如果你以神性的歌來閱讀吉踏經，如果你去聽它的音樂，那麼它是非常美的，而且它也可以有所幫助。在某些很深地專注的時候，你將會跟神性合一。

◇當你在聽小鳥歌唱時也可以有這樣的事發生，所以那個問題不在於吉踏經、聖經或可蘭經，基本的問題是在於聽者。你是怎麼聽的？你只是很貪婪地想知道更多嗎？那麼吉踏經、可蘭經和聖經都將會毒化你。如果沒有貪婪，你只是將它當成很美的詩來讀，那麼它是很美的。你並沒有試著要用它來填充你的記憶，你只是很覺知，閱讀、看、觀察，盡可能地進入它，但是同時保持漠不關心，就好像一個站在山上的觀看者。你不應該留下印象，因為所有的印象就好像灰塵聚集在鏡子上一樣。如果你沒有留下印象——我並不是說沒有得到啓示，那是完全不同的，被啓發跟留下印象是完全不同的。任何人都可以留下印象，但是要被啓發則需要有很高的聰明才智和了解。

◇啓發是融入經典的精神，跟它一起靜心，不是透過頭腦，而是透過你的整體。如果你以那樣的方式來讀吉踏經，你就是用你的血液、用你的內臟、用你的心、用你的頭腦、以及用你的身體在讀它。每一件你所具有的東西，你的全部，都在那裡。當你只是在搜集資料，只有你的頭在那裡，其他沒有，那麼你會搜集到一些印象，但是你錯過了。

◇在印度，當一個人在讀一本平常的書，它被稱為「閱讀」，但是當一個人在讀吉踏經，我們有一個特別的名詞來形容，我們稱之為「帕斯」。平常的閱讀就只是閱讀，是機械式的，但是當你專心致志很深入地去讀它，那麼那個閱讀就會深入到你的本質，而並非只是你記憶的一部分，它會變成你本質的一部分，你已經吸收了它，你已經喝它喝醉了。你並沒有用很多話語來攜帶那個訊息，但是在你裡面已經具有那個精髓，那個精髓已經進入到你的本質，這個我們稱之為「帕斯」。

◇當你在讀一本書，當你讀過一次，那本書就結束了，讀兩次是沒有意義的，讀三次簡直是愚蠢。但是在「帕斯」當中，你必須每天都讀同一本書，有些人每天都讀他們的吉踏經已經連續好幾年。

◇他們一再一再地將他們的意識帶到同樣的內容，就好像克里虛納活生生地在他們面前，或是耶穌活生生地在他們面前。他們已經不再是在閱讀一本書，他們已經將他們自己蛻變到一個不同的空間、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世界。

◇當你在閱讀吉踏經，要唱它，跟著它一起跳舞，讓它盡可能地向內走，不久那些話語就會被留在外圍，但是那個音樂會進入到更深，然後甚至連那個音樂也會被留下來，只有那個韻律在深處迴響，然後甚至連那個也不見了，所有那些非主要的東西都不見了，只有那個主要的東西⋯⋯那個主要的東西是無法表達的。它沒有辦法被說出來，一個人必須去經驗它。

◇所以如果你閱讀，你的閱讀是否會幫助你變得自由，或是你的閱讀會使你變成一個更大的奴隸，那要依你而定。它是否會變成一種自由，或是一種監禁，那要依你而定。

◇閱讀是去知道某種藝術，它是進入很深的同感，它是進入一種參與，它是一種偉大的靜心經驗，但是如果你在閱讀吉踏經的方式就好像你在讀小說一樣，那麼你將會錯過它。它具有很多很多層的深度，因此，「帕斯」——一個人必須每天一再地閱讀。它並不是一種重複，如果你知道如何誦念它，它並不是一種重複，如果你不知道，那麼它就是一種重複。

◇它跟昨天無關，跟你所有以前讀它無關，今天，就在這個片刻，它給了你某種意義，但是如果你攜帶著你的過去，那麼你將無法讀出新的意義，你的頭腦已經充滿了意義，你認為你已經知道...。你可以以一種全新的方式來做同樣的事，不需要去重複它。

◇同樣的文字可能攜帶著不同的意義，同樣的文字可以從不同的門穿過而進入你的存在，同樣的文字在某一個片刻可能具有某種意義，那是在另外的情況下所沒有的。那個意義依你而定，而不是依你所讀的文字而定，是你將意義帶給吉踏經、可蘭經或聖經，而不是反過來。

◇如果你完全不將過去帶進來，而你可以讀和聽，那麼你的閱讀就變成一種靜心。

◇所以不論你做什麼——問題不只是讀或聽——不論你做什麼，它都依你而定。

（摘錄自《禪宗十牛圖》，奧修出版社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