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真是一個完全自由的狀態——免於無知和知識的束縛

奧修,可以請你談談天真與無知嗎?

◇無知只是意味著你失去了知的能力,只要受一點教育,你的無知就會變成博學的。只要一點制約,一點學校教育,你的無知就能變成知識。無知和知識之間並沒有差別,它們是可以互換的。

◇但是天真是完全不同的現象。它和知識或無知無關。它是一個完全自由的狀態——免於無知和知識的束縛。它是一個對一切感到驚奇的狀態。它是一個對一切非常敬畏的正向狀態。當你充滿了驚奇和敬畏;當你的心開始和玫瑰一起、和金盞花一起、和蓮花一起、和星星一起、和太陽一起、和月亮一起、和人們一起、和山河一起隨著每個美麗的片刻跳動著;當你可以經驗和感受到生命的奧秘;當你如此敏感、如此脆弱、如此敞開,以致於奇蹟可以穿透到你存在的核心,那你就是天真的。

◇博學的人不可能是天真的。因為他認為他知道,他的驚奇死了。他所有的答案都是借來的。所有他以為他知道的,他其實並不知道,但是他已經有了各種答案,現成的答案。因為那些現成的答案不會使他驚訝,完全不會。他可以繼續處於這個美麗的存在卻感覺不到任何喜悅、任何驚奇、任何驚嘆、任何興奮、任何刺激、任何狂喜。他幾乎是死掉的。他聽不到鳥兒在早上唱歌的音樂,他聽不到風吹過松樹的聲音。他看不見樹木和綠草的生命。他看不見鳥兒在寧靜無限的天空展翅飛翔的美。他走在路上卻無法經驗到星星的壯麗。他仍然是盲目的。他不知道詩。他對生命的態度完全被他取得的知識和他累積的答案所堵住,他對每件事都有一個現成的答案。在問題發生前,答案已經在那兒了;甚至問題還沒出現前,他已經有了答案。

◇但是天真的人沒有答案。他在寧靜中聆聽生命。他去聽、他去看、他去嚐、他去聞、他去觸摸。他是非常活生生的。博學的人是死掉的,完全封閉的。他活在自己的墓碑裡,那就是為什麼他拖著自己過日子。他必須攜帶這樣的重擔。

◇天真的人跳著舞;他甚至不用走的。他是非常輕盈的。每件小事都能以神秘的存在填滿他。一隻蝴蝶和牠的色彩,一個天空中的彩虹,就足夠把他丟到深深的靜心中。他不知道任何答案,他只能看著彩虹。他沒什麼要說的,他只能看著——他的看是清澈的——他只能聽著。

◇在童年時候,我認識一個非常博學的人。他偶爾會來和我的家人住一起。他是一個偉大的學者。他對各種小事非常有興趣。例如他幾乎知道所有樹的名字。他曾帶我去散步,他會告訴我每棵樹的名字。我從沒遇過任何人會知道每棵樹、小灌木、小樹叢、各種植物的名字;不只名字——還有它們的歷史、它們從哪兒來的,它們原本的國家在哪兒。

◇但是我慢慢發現到:他從不看樹,他沒辦法。看到一朵玫瑰,他會立刻說:「這朵玫瑰來自伊朗。印度語中,玫瑰被稱為GULAB;這個字來自於波斯。那表示這朵花起源於波斯,而非印度。因為沒有任何梵文字是GULAB——明顯地,這朵花在印度的吠陀時代還不存在;它一定是在那之後才來到印度的。誰先帶它到印度的?它怎麼來到印度的?」他會不斷地繼續下去,他不會看著玫瑰花。他以為他在教我。

◇我告訴他:「你在摧毀我裡面某些非常美麗的東西。請停止做這些無意義的事!」

◇他說:「你是什麼意思?這是無意義的嗎?我用了一輩子去知道這些!」

◇我說:「你在浪費你的生命,因為你不讓我看任何樹、任何植物、任何花朵。如果要一直這樣,那從明天起我就不跟你出來了。你自己去,你可以對你自己說任何你想說的。我不想成為這個愚蠢對話的一部分。我很滿足的和玫瑰在一起,我不想知道它從哪兒來的。誰在乎?我對它的起源沒興趣。我對這個字沒興趣。它是不是從波斯來的有什麼差別?這朵玫瑰在享受著早晨的陽光,早晨的微風;它在跳著舞——而你卻在談論波斯、語言和文法⋯⋯。如果你想要我陪著你,你必須完全的保持安靜⋯⋯」

◇天真是驚奇、敬畏的正向狀態。沒有任何社會允許天真,因為社會需要知識,它依賴知識。我可以了解博學的人是需要的;所有技術、科學,一切都依賴他們。所以當你工作時,成為博學的人是沒問題的,但是把它留在工作上。不要二十四小時帶著它。人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攜帶著不該一直攜帶的東西。

◇天真是靜心的狀態。當你是寧靜的、覺知的、敞開的、和整體接觸的、和道協調的在一起,那你就是天真的。

◇老子是天真的,佛陀是天真的,克理虛納是天真的,耶穌是天真的。他們不是博學的人。當然,他們所說的都是來自於他們的了解,我們已經把它變成了知識;他們所說的都是來自於他們的驚奇,我們已經把它濃縮成哲學和理論。那是我們做的,我們已經摧毀那裡面所有美麗的部分。

(摘錄自《奧修談清靜經(下)》,第四章,旗開出版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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